海男之家,女人的衣柜 第365节 (第2/2页)
平树似乎也惊讶宫理完全不认识老大却认识他,轻声道:“是带着我|干活的老大,他上面还有老大。”
宫理:“那你平常给他做什么?运货?”
平树:“对,很多时候运胶囊和药。但也有时候,会把我借出去。运枪。或者是别的武器。”
他看了宫理一眼,看到宫理探究的眼神,才缓缓道:“……有时候,让我当刺杀帮手。去当门童、唱诗班或者卖烟的,能把武器带到一些没人注意的地方。”
比如说他可以扮演教会里的孩子,将几十把机|枪带入搜身严密的教堂,而后拿出枪分发给进来祈祷的□□人员,看着他们拿着枪扫射屠杀整个教堂。
他长得本来就看起来人畜无害,又会说两国语言,人也算得上机灵,应该被掌控他的老大借出去,做过很多可怕的事。
宫理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笑着岔开话题:“北国是不是下雪很多?”
他点点头:“喜欢下雪。但也不喜欢。太冷了,脚会冻坏。”
平树这个年纪是寄人篱下最会察言观色的时候,看到宫理表情不太好,连忙又说开心的事:“但是可以喝到红菜汤!而且,如果烧火的话,睡觉会热得流汗。而且还有那种、白白的软软的糖,可以放在火边烤着吃——”虽然他只吃过一次,但这对他来说是特别开心的事,说这些的话,宫理也会高兴吧。
果然宫理表情松动了一些,从侧面的储物柜里拿出一袋东西,扔给他,竟然是满满一大袋那个白白的软软的棉花糖!
平树忍不住道:“哇——好多呀!”
宫理:“我不爱吃这个。你吃吧。但是喝点水,否则粘牙。”
平树想拆,但又有点害怕,还是把包装袋放在了旁边,明明都咽口水了,还是说:“我、我一会儿再吃。”
宫理明白,他觉得自己还什么都没做就吃了棉花糖,他怕自己会付出更大的代价。
宫理想了想,道:“一会儿我布置营地的时候,需要你帮我搬东西。而且洗完澡可能浴室里会有碎头发,你帮我擦一下吧。”
平树点头:“好。”
宫理:“所以,只能吃四颗。”
他眼睛亮起来,很快速地笑了一下,拆开了包装,拿了四颗棉花糖放在膝盖上,然后又把包装袋给收好。宫理努力让车子开得平稳一些,别因为颠簸把那几颗棉花糖给晃掉下去。
他一只手捏着棉花糖,慢慢地小口吃,另一只手拢着另外三个,像是保护着它们。
宫理感觉到他体态发生了一点点变化。
她猜测,应该是平树觉得很好吃,所以把凭恕换出来,也让他尝尝甜味。果然,凭恕一会儿就把两三个棉花糖全都塞进了嘴里,然后鼓着腮帮子在旁边闷不做声的品味着。
真是像他们自己说的那样,这俩人是相依为命过来的,相互分享,相互承担……
那之前,平树对于凭恕对她表白情感的事,到底会怎么想呢?
宫理走神,房车突然剧烈颠簸了一下,凭恕也被棉花糖噎到,捶着胸口脸都泛红了,捂着嘴不想吐出来,宫理以为他要噎死了,连忙把水递给他:“不至于!赶紧喝口水,喝口水——”
水洒在身上他也顾不上,喝了一大口水,宫理干脆踩了刹车,伸出手去用力拍了拍他后背。
她手劲有点大,可能把他给拍疼了,两腮鼓鼓像松鼠一样的凭恕明显吃痛,但又要脸,不肯这么狼狈的样子开口说话,把脸转过去,费力半天终于咽下去了。
他想若无其事转过脸,才发现车玻璃上倒映着自己的窘迫样子,以及宫理憋笑的表情,他一下子就炸毛了:“你、你也不怎么会开车啊!”
这会儿的凭恕,说话做事杀伤力还都很一般啊。
宫理并不跟他计较,只是道:“把杯子里的水都喝掉吧。”
宫理早发现,平树喜欢两个手拿杯子,但凭恕只会单手拿杯子,现在一条胳膊搭在扶手上喝水的,一定是凭恕。
凭恕喝着喝着水,一会儿又变成了两个手拿杯子,他走到后面去把杯子洗干净,又重新倒了一杯水给宫理,才再坐下来。
他看了一会儿窗外,手指扣了扣扶手的接缝,终于没忍住,轻声道:“……我们是不是很熟?”
宫理笑:“你觉得呢?跟你现在正好合身的衣服就挂在这辆车的衣柜里,你还觉得是被我劫持来的吗?”
平树还是有些不安:“可我都不记得。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在这里。我是跟着过来的仆从吗?”
宫理又好气又好笑,平树是十一二岁的时候从来不敢想自己会有出人头地,不再受制于人的时候吗?
宫理:“谁开房车往这种鬼地方钻,还带个仆从?”
平树:“那……”
宫理感觉这个失去记忆问对方他们是什么关系的场景,实在是似曾相识,她忽然想到凭恕当时说的话,忍着笑故意比划了一下:“我们有个孩子,都这么高了。”
平树猛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宫理。
……所以,不是老板是老婆?!
连凭恕都倒抽了一口气。
平树一下子都结巴起来:“不不不、你不要骗我玩,我、我还是别坐在这里了——”
宫理故意装作生气道:“为什么不相信。”
平树连忙摆手:“你、你这么漂亮,就跟电视里的明星一样!而且看起来就很厉害,还很有钱!就是那种……那种跟我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我怎么会跟你是……是那种、爸爸妈妈之间的关系呢?”
宫理歪头:“原来,你是觉得我好看的啊。从来没听你说过。”
平树觉得更不可思议了,她就像是镭射的光一样会刺在人眼里的鲜亮,他第一眼看到她都觉得恍神,仿佛在灰暗脏污的边境线附近从来见不到这样的人。谁会不觉得她漂亮呢!
凭恕震惊完了,又开始得意:“哈!我就说呢,刚刚我都分析了,咱们之前拿T恤的衣柜,旁边就是她的衣服,而且拖鞋都是同款不同色!而且,房车上只有一张床!哇,真的是我一下子到十几年后了吗?不愧是我,够牛逼的啊,找了个这么好看的——”
平树还是窘迫得不行。但宫理也看得出来,十一二岁的平树显然没开窍,那种窘迫更像是被人逗着开了玩笑似的。
她笑着没解释,平树红着脸又不可置信,又忍不住瞎想的样子,实在是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