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男之家,女人的衣柜 第331节 (第2/2页)
头也不回。
宫理气得想笑。林恩就是单线程,想着要去把事情办好,都不知道回头看她一眼。
把林恩支出去,也是因为宫理想接触一下那个“平树”,明明都是她失忆前,甚至是来到格罗尼雅之前就认识的人,林恩和平树却相互不认识。
如果老萍可信,那平树应该也一样可信,可他为什么会偷窥她,为什么会对林恩有杀意?
或者说反推过来,如果这个平树不可信,会不会宫理就不应该相信老萍给的这个地址?
宫理在切着晚餐的时候,也忍不住想,她应该放开手脚一些,更疯一点,不该这么谨慎,就应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是因为身处四周都是沙漠的移动城市,她才这么谨慎吗?
还是说她感觉自己的内心仿佛被一根绳牵着,有个声音在告诉她,不要潇洒肆意到把躯壳都当玩具,不应该再疯到把自己的性命都当儿戏……
宫理刚把切好的肉送入口中,就猛地吐出来,瞪大眼睛看着那色泽看起来极佳的肉块。
太难吃了!
咸得发苦,还加了各种又酸又辣折磨人的香辛料!
这是要谋害朕啊!
宫理擦着嘴,疯狂按着桌子上的铃,想要叫侍女进来,侍女刚刚推门走进来,她扔下帕子道:“把那个做饭的,应该就是叫平树——对,把他给叫过来!”
侍女结舌,磕磕绊绊道:“陛下,刚想要向您说,厨房来了人,说要给您讲解一下吃法,您看要不要……”
不一会儿,宫理就看到平树垂着头走进来,侍女准备上来给宫理添酒,宫理却抬抬手:“不用了,你下去吧,把门关上。”
门合上,平树并不看她,将脚步挪到餐桌对面,宫理听到侍女的脚步走远了,她正要叉起一块肉要给他尝尝,让他来讲讲这要怎么吃——
对面的平树忽然扑过来,手撑在桌布上,一把夺走了她手中的叉子,快把上头的肉块怼到宫理鼻子前了:“吃吃吃做成这样你都能吃,你|他|妈什么铁皮舌头水泥嘴,以后别想吃我做的菜,后半辈子都吃泔水去吧!”
宫理:“……?!”
她被骂懵了。
对面的黑发青年一脸瞧不上她的跋扈,说话的时候肩膀一边高一边低的没正型,哪里还有之前见面时委屈又安静的样子。他挥舞着叉子,压低声音却没压低愤怒:“我甭管你在装什么身份,又有什么想要拯救世界的大计划、骚操作,你给我把那个绿眼睛的狗东西赶出去,真是长了根东西也精虫上脑了是吧,你连他都能睡?电插座要是高度合适你是不是都要操两下!电插座都不一定电死你,但他能弄死你!”
什么意思?宫理心里一惊,仿佛一杆秤在两边摇摆。
林恩和平树,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站在她这边的?
黑发男人想耍帅自己一口咬掉肉块,塞进嘴里却脸色变化,似乎连他都没想到能这么难吃,太阳穴青筋都鼓出来,想嚼两下但实在没忍住,呸一下吐在桌布上:“……我做饭确实有点水平。”
宫理没忍住,指了指额头:“呃,你是不是脑子有点……什么问题?”
平树这会儿有点控制不住撒野的凭恕,但他观察到宫理说这句话虽然带着笑容,却是疑惑他为何变了个人一样。
不对劲。宫理不对劲。
或者说从一开始就不对劲。
平树之所以来找她,就是越想越不对劲,不论如何,这么久没有见到他,宫理的性格绝不会露出那种戒备的目光,除非……
黑发男人翻了个白眼:“呵呵了,又是想嘲讽我看不出你什么计划是吧,我不关心那些,我连你我都懒得关心。你把尤金叫过来在我面前表演意大利吊灯,老子都会给你打节拍的,但就是那个绿眼睛,那个教廷骑士,你别玩极限操作!要是你夜里再掉脑袋,我他妈的、绝对、绝对——不会给你收尸的!你也别想、别想再把脑袋放我肚子里,真是……恶心死了!”
他说到后来,有些哽住了,把叉子朝她扔过去,宫理一把接住叉子,本来以为是他要攻击她,但那叉子扔过来压根没什么力道。
黑发男人也转过脸,只硬邦邦地说了一句“恶心死了”。
宫理:“……”
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该什么样的态度,才有可能骗过这个黑发男人。是轻佻,还是敌对;是温和,还是满不在乎?
宫理突然发现自己之前能藏匿失忆这件事,可能是接触到的人,都没有熟到一定地步。
她只能斟酌半天,有些客套地问道:“你来格罗尼雅多久了?”
平树转过头来看着她,宫理看到他整个身形都变得更正经更拘谨,他目光盯着宫理的脸,忽然道:“宫理,你真的记得我是谁吗?”
第327章
宫理看着他,双腿交叠,端着酒杯笑了起来:“为什么这么问?”
她认为自己的态度是游刃有余的,但对面的男人立刻就懂了,他目光闪动:“果然出事了。你忘了我。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吗?”
宫理:“……”她还什么都没说啊!
男人绕过长长的桌子走过来,宫理手指压住了切肉的餐刀。却没想到他走过来之后立刻伸手捏她额头正中间,然后开始翻开她上眼睑查看她的瞳孔:“唔……这个身体跟之前的几乎一模一样,没有保留额头的洞。是TEC又为你制造的吧。”
她穿的是一件无袖的衣裙,黑发男人甚至手指压着肩膀处的肌肤:“但是没有罗姐给你改的四肢通用接口,还是原装的样子。”
宫理感觉像是自由奔跑在大草原的狮子突然遇上了动物园老兽医,被人掰着嘴检查有几颗蛀牙。
她手指压紧餐刀,但宫理感觉得到,现在的他不但放松,也完全没有提防她的意识,他弯腰看她肩膀的时候,宫理随随便便抬手都能用餐刀洞穿他的腹部。
但她大概也能想得到,如果她这么做,眼前的人绝对会露出比白天不可置信一百倍的样子,甚至可能会绝望到哭出来。
平树:“失忆多久了?”
宫理回过神,她嘴唇动了动,感觉再装下去也没有意义,只好道:“……不知道。记忆是从几天前开始的。”
平树思索着,对她平摊手掌:“还会写我的名字吗?”
宫理把他的手推回去:“我只是觉得你有点眼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