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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九章 拉扯

第二百四十九章 拉扯 (第1/2页)

玉碎之声,清脆悦耳。
  
  温润细腻的白如意,掉在地上四分五裂。
  
  紫黑色的麝香仁散落一地。
  
  安陵容捡起一粒散发着浓烈气味的麝香,语调难掩伤心:
  
  “皇上,臣妾要说的第一桩事,乃是皇后利用药物让妃嫔绝育,此如意乃是臣妾初次承宠后,皇后所赐,臣妾珍之重之,将其放在床头。”
  
  “臣妾这么多年饱受圣恩,却一直无所出,臣妾心中愧疚难当,求神拜佛寻医问药不知耗尽了多少心血,仍然不见成效,臣妾这才起了疑心,逐一排查宫中物品。”
  
  “这一查,臣妾才知道,早在臣妾承宠时,皇后就动了手脚,臣妾多年来饱受麝香残害,早已毁了身体,今生是无福为皇上延绵子嗣了,请皇上为臣妾做主。”
  
  说完一双眼睛水汪汪的看着皇上。
  
  皇上不与她目光接触,而是将视线转到了皇后上。
  
  就这点证据,皇后心中不屑一顾,她故作委屈道:
  
  “皇上,玉如意乃是内务府造办,经手人员众多,且年时已久,安氏有的是机会栽赃陷害,以此作为证据说臣妾戕害妃嫔实在可笑。”
  
  “反倒是甄嬛与十七弟之事,人证物证俱全,臣妾认为可以严审一二,以儆效尤。”
  
  皇后口口声声还称允礼为十七弟,每叫一声其实都是在提醒皇上,允礼实在不堪为臣为弟。
  
  从小像现世到遗留的裙子,皇上心里早有了判定。
  
  他与甄嬛真是孽缘,当初他借用老十七的名义与她初识,自此风波不断,更害得世兰饮恨而终,过后多年她又与自己的弟弟产生了瓜葛。
  
  小像、衣服,亦或者还有其他不为人知的东西,皇上此刻已经不想再多问了。
  
  没有一个男人能接受自己的女人,与其他男人纠缠不清,那怕他们没有逾越那一步。
  
  可只要起了心,就得严惩,特别是身处皇室更不值得饶恕。
  
  否则天子的威严将荡然无存。
  
  对甄嬛的处置皇上可以毫不留情,是幽禁还是一条白绫,全在他一念之间,可对果亲王却犯难起来。
  
  皇家贵胄,朝廷重臣,本该在政治上有所作为,却甘愿沉沦女子裙下。
  
  若是一般女子或赐婚为福晋或指为侍妾,都是美事一桩,可偏偏是他不能肖想的人。
  
  皇上对果亲王哀其不争,皇阿玛多年的精心教养竟养出这么个糊涂东西来。
  
  家国不分,君臣不论。
  
  安陵容何其敏锐,她见皇后说完,皇上并没有接话,立马猜到皇上是不想在众人面前处置果亲王,于是马上接上:
  
  “皇上,关于皇后的其他罪行臣妾还有证据,皇上可还记得仪嫔难产血崩之事?”
  
  皇上没有采纳皇后的意见,让她一时心中大乱,各种不好的猜想油然而生,见安陵容又将话题扯回,一腔杂乱之火立即冲安陵容发出:
  
  “安氏,你为何尽扯以前之事,难不成你黔驴技穷,只会无中生有?”
  
  安陵容表现则是泰然自若:
  
  “因为臣妾有理有据,仪嫔初看是血崩而亡,实则是皇后勾结了八爷党埋在宫中的暗桩,在炭火中动了手脚,炭中加了让人血动的土鳖虫,才让仪嫔一尸两命。”
  
  见这桩事情也被揭开,皇后的恼怒更甚:“若真是本宫做的,你当初为何不说,焉知你今日不是胡乱捏造?”
  
  安陵容依旧不急不缓:“当日臣妾就发现了端倪,可造炭之人被灭口了,臣妾也是追查了多年才知晓宫中一直有其他人为皇后所用。”
  
  皇后心虚得更厉害,用手指着安陵容怒喝:“你信口雌黄,血口喷人。”
  
  安陵容迎面而上:“臣妾有人证,更有物证。”
  
  到此刻皇上的心头火一簇簇的直冒,好个老八,做事果然是走一步看十步,埋着暗线在宫中意欲何为,难不成是想着有朝一日杀回来时能来个里应外合?
  
  还有皇后多次犯蠢,他都给予了宽容,没想到竟喂大了她的野心,纵得她不管是立嗣还是朝政都敢伸手干预。
  
  他咬着后槽牙道:“传上来。”
  
  这是小冬子第一次近距离的面圣,他跪在地上抖成一团,但想到惨死的老太监,再想到安陵容暗里承诺他会帮忙照顾他一家的生活,他心中的害怕就减少了几分。
  
  他八岁时,因家中闹水灾,为了活命他自卖自身进了宫,可他性子不伶俐,不讨管事太监的喜欢,做的都是最苦最累的活,还每日吃不饱穿不暖,是老陈救了他。
  
  也是老陈将他安置在翊坤宫,想着跟着宠妃总会有好日子过,可周宁海因他不是自己提拔的人,处处为难他,等周宁海死了,他的日子才算好过起来。
  
  本想着好好报答老陈,为他养老送终,可老陈有一日却愁眉不展的找上了他,给了他这个要命的东西,然后就自裁了。
  
  那夜冷宫的大火,烧得他心惊胆寒,做梦都害怕有一天那把火会烧在了自己身上,将自己烧得尸骨无存,好在忍冬找到了他。
  
  现在,只要将这个沾了人血的东西递上去,他就再不用提心吊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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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冬子高举着一本残破的薄书,磕磕碰碰的将事情来龙去脉说出:
  
  “参见皇上,奴才是翊坤宫的小冬子,八岁进宫,十岁被冷宫的老陈所救,后来就在翊坤宫当差,老陈身亡前,找过奴才,言明这本书能保奴才一命,让奴才在紧要关头交给皇上。”
  
  皇上看他抖如筛糠,追问了他一句:
  
  “你可曾看过上面的内容?”
  
  小冬子吓得跟个鹌鹑一样,喃喃回答:
  
  “启禀皇上,奴才愚笨,并不识字,每次内务府发例银,奴才都是画圈认领。”
  
  这个回答又实在又聪明,对这样的小人物皇上不屑浪费精力,他只略微一侧身,小夏子就将那本泛黄的名录呈上,然后压着小冬子前去殿外听候发落。
  
  小冬子起身时,安陵容用余光瞥了他一眼,示意他放心,老陈当初将他保护得极好,并未让他参与到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中,此番他最多遭遇一轮审问,一旦查实他与八爷党并无关联,以皇上的性子,活命没问题。
  
  只要人活着,她就有机会让他远离这个纷争不断的宫廷。
  
  皇后则不同,她狠狠的看了眼小冬子,如果眼神能够杀人,她早将小冬子子凌迟处死万遍了。
  
  小冬子离开后,皇后焦灼的眼神恨不得穿透那几张薄纸。
  
  因为紧张,她不自主的紧紧揪着衣服下摆,甚至紧张过度时,将眼睛短暂的闭上,幻想着里面并没有不利于自己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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