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家书 (第1/2页)
萧姨娘的信厚厚一叠,家长里短事无巨细什么都写在上面,内务府的人从未见过如此琐碎的家信,细细翻查一番后发现并无异常,遂将书信呈到乐道堂。
安陵容抑制不住心情,拿起书信仔细阅读。
片刻后“啪!”安陵容将书信重重拍在桌子上,胸腔起伏不定,闭上双眼长长呼出一口气才将满腔怒火生生压下。
“看小主高兴的,快跟奴婢说说萧夫人都有什么喜讯传来?”忍冬自是看到安陵容脸上的怒容,但看到宝鹃在外间竖起耳朵不得不提醒安陵容。
“家里的姨娘有喜了。”安陵容此时内心汹涌,但面上还是淡淡的,继而吩咐:“忍冬找块柔软的布料来,我得给父亲未出世的孩子做件衣服。”
忍冬翻箱倒柜找出布料,安陵容神色如常带着她裁剪衣服,宝鹃凑上前帮忙理线,三人有说有笑忙了一下午,衣服做好后,安陵容当着两个丫鬟的面给家里回了封信,随后让宝鹃带着衣服和信跑一趟内务府,将东西妥善寄出去。
宝鹃走后,安陵容眼神一片森然冰冷,忍冬无声的站在她旁边陪伴。
延禧宫的日子就这样不咸不淡的过着,夏冬春外出时,听了太多的闲言闲语,连宫女太监都敢议论她,不得不窝在延禧宫内,整日跟安陵容找茬吵架,又每每被安陵容软绵绵的堵回去,气得她终日窝火。
期间富察贵人又侍寝了一次,华妃便连续七天让她到翊坤宫学伺候皇上的规矩,富察贵人不敢有任何怨言,毕恭毕敬的学了个透。
内务府端看华妃行事,借机克扣了延禧宫过冬的份例,富察贵人好歹有宠,他们只敢稍减一二,可夏冬春跟安陵容屋里分到的都是无法烧透的黑烟炭。
白天还好,富察贵人会带着火炉到绣房陪安陵容刺绣,夏冬春也会跟着过来,靠在火炉边不断找话奉承富察贵人,可到了夜晚,紫禁城冰寒入骨,夏冬春终于忍不住找内务府买了点高价银炭。
忍冬看着安陵容冻得手脚僵冷,还在拼命刺绣,心疼的直掉眼泪,想拿银子买点好炭取暖,被安陵容拒绝了:“我家世卑微,骤然拿出太多银两会被无端猜测,到时又平生事端,再说宫里跟白顶红的,有多少银子都喂不熟那帮人,这些经幢只剩华盖没做了,过几天就好,倒是端妃娘娘哪里,你送些银子过去,让吉祥买点炭,这个冬天万不可让端妃娘娘染上风寒,否则就全功尽弃了。”
自从安陵容告知富察贵人玉台金盏被人下毒的事情后,富察贵人对安陵容的态度更亲昵了,以前对安陵容和善只为交好,现在她心里开始信赖安陵容,见她的乐道堂冷得跟个冰窟一样,硬是将安陵容拉进自己寝殿,与她同塌而眠。
紫禁城的冬天再冷,也终于有人温暖她了,安陵容躺在床上无声的掉了滴泪。
可她终归不是什么良善之人,萧姨娘来信说,在她们动身上京城后,安比槐就将一青楼女子接进家中做妾,那女子仗着有宠爱,跑到后院欺辱林秀立威,更是日日用言语恐吓她,说安陵容路上遇到各种意外,可怜林秀早就半瞎的双眼,因担忧安陵容生生哭成了全瞎,直到传旨太监将安陵容封答应的旨意传到松阳时,那女人才有所收敛,等萧姨娘带着人回家后,林秀已经病得奄奄一息,而安比槐终日沉溺在酒色中,一眼都没去看过林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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