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垂钓人 (第1/2页)
诸葛清琳眼望柳敬宣的背影,默然无语、伫立良久。院中众人尽皆散去,只有她依然站在院中一动不动。此时她心潮澎湃,丝毫不似她表面那般沉静、冷傲。柳敬宣的话此时还在她的耳边萦绕,一次又一次的冲击这她的心念。她行事一向我行我素,从来不会介意别人的好恶。她不曾探究人生的悲欢离合,即便她也曾嬉笑怒骂,伤心流泪。她不曾有过目标,不曾有过追求。琴棋书画虽然学得技艺非凡,闻名两川。但她并非十分刻意。在她认为,那是一种兴趣,或者是一种生活。她的飞雪剑法练得出神入化,内功造诣炉火纯青,但也只是对于父亲一种无声的抗争。她不相信圣人学说,更不相信忠君爱国、孝义感天的传说。她只相信人同蝼蚁,趋名逐利。至少自己的父亲就是这样活过来的。
诸葛清琳的嘴角微勾,脸上浮现一丝冷意:“沽名钓誉。”
玉兔东升,寒夜寂寥。东跨院的萧让有些睡不着觉。这位向来一沾枕头便会呼呼大睡的老人,一直在玩味着柳敬宣白天在敬贤书院的话。他的脸色越来越凝重。
三月初七,虽然阵阵北风给扬州城带来丝丝寒意。但湖边垂柳已经吐出新绿,万物已经悄悄呈现一片生机。阳光不再那么苍白无力,阵阵鸟鸣划过天际,春天终于来了。
京杭运河上流水潺潺,一艘大船飘飘摇摇,即将登岸。大船最后在茱萸湾靠岸,船上陆续有二十几人走下跳板。为首一人是个白发老者,青衣飘摆,仪态雍容。后面是一个红发道人,一身八卦仙衣,鹰鼻鹞眼,身材高大。让人一望不怒自威。身后众人皆是相貌各异,却都是气宇轩昂,杀气腾腾。
茱萸湾上有一中年人在静静垂钓,眼望众人,并不感到诧异。为首老者,走上前,冲着垂钓人一拱手,笑容可掬地问道:“这位朋友,请问扬州府怎么走?”
中年人抬起头,上下打量老者,然后缓缓说道:“你等向西南十里便可到达。”说完,继续垂钓。
红发道长见垂钓之人如此不屑,血目圆睁,寒声说道:“我等是外乡人,对此地不熟。可否劳烦渔家带我等走一遭,到了城内,定然不会亏待了你。”
垂钓人瞅了瞅红发道长,摇了摇头:“扬州城离此地不过十里,你等抬腿便至,为何还要劳烦在下。我乃山野散人,不在乎尔等的赏钱。”
红发道长火眉倒竖,突然上前,探出右手抓向垂钓人。
垂钓人不由得一惊,一个鹞子翻身纵出一丈开外。大骂道:“妖道,你敢在此撒野!”
说罢,垂钓人从腰间抽出一根虎尾三节棍,搂头盖顶砸向红发道长。
红发道人一声冷哼,跨步闪身,拍向垂钓人的右肩。这一招如风驰电掣,垂钓人一见吃惊非小。间不容发之际,垂钓人就地躺倒,回身用棍抽向红发道人。红发道人闪过棍头,一伸右手抓住三节棍的中节,左手探二指点向垂钓人的双眼。只听“嗖嗖嗖”几声清啸,数点寒星直扑红发道人的面门。红发道人急忙松开右手,一甩袍袖,将点点寒星尽收袍中。垂钓人此时已经惊骇得无以复加,倒拖虎尾三节棍向南飞奔而去。钓鱼的鱼竿与鱼篓也都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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