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五十七章:旧人新事 (第2/2页)
“下地铁,去找我的朋友汇合。”路明非做完一切转身就重新拉住陈雯雯的手腕走向地铁入口的方向,同时心也一点一点冷了下来。
当街都可以对他捅刀子下手,这群可能是“猎人”的家伙果然没有一个良善之辈。
因为老唐的过往,在翻查到老唐曾经当过很长一段时间猎人后,他是亲自上过猎人网站了解过这批人的构成和成分的。
猎人网站严格意义上来说是一个非传统混血种势力的团体,不否认其中的确混合着不少拥有血统的危险人物存在,但它本质上依旧是属于民间赏金猎人网站,只是赏金猎人这种团体天生就容易吸引混血种混入,而混血种往往又很容易能在某一行业出类拔萃成为行业翘楚。
这就意味着,这些被叫做猎人的家伙们成分相当复杂,可能有像是这个对路明非动刀子的都市丽人一样的“普通人”,也有着像是网吧里那个堪堪可以点燃黄金瞳的男人一样的低位混血种。这两种类型的猎人,在突发性地袭击中(注意,是突发性。就算没有血统,正常的资深猎人也必然精通各种对人单位的作战技巧,如果是早有预谋的伏击对于路明非来说还是拥有着很大的危险性),路明非处理起来并不困难。
路明非怕就怕在这次盯上他的猎人里存在一些狠角色,林年之前就提到过在路明非入学之前他赴往日本的一次任务中就遇到了一两个可以被定为‘A’级危险混血种的猎人,那时候他的业务能力还比较生疏,干掉了一个放跑了一个(‘圣裁’并非由林年亲手杀死),那两个家伙给当时的他还是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能给林年造成麻烦的敌人,路明非想想就觉得心脏有些沉。
他心中已经有些警惕了,在网吧内那个找上门的猎人被解决之后,他有预感对方并非是单独行动的,但却没曾想招惹了一个居然就牵动了一整窝。这是否意味着那群猎人也像是卡塞尔学院和正统一样,面对偌大的北亰达成了团队协作?
这是个糟糕的猜测,他只能期望着这次盯上他和陈雯雯的敌人能“简单”一些。
路明非带着陈雯雯一路小跑到了地铁站的入口,这边下地铁站的入口是街边的一个电梯,从电梯往下坐到负一楼就是地铁站。只要到了地铁站上了地铁,高速行驶的列车就能甩掉身后不知数量的敌人。
路明非和陈雯雯站在地铁电梯的门前等待,只是数十秒的时间路明非就已经快速观察了周围超过三遍,脑子里根本没有多余的容量去想平日里的那些有的没的东西。想必如果是平时的话,他还能有感而发马特达蒙拍摄下一部《谍影重重》就该找他来取一下经,毕竟他这下是真的有过经验带着女郎满大街逃窜敌人的追杀。
电梯门开了,路明非带着陈雯雯快步走进无人的电梯,快速按动关闭电梯的按钮,但还是慢了一步。明明路明非已经观察了数十次电梯外的周遭环境,确认了没有可疑人物跟在他们身后,但在电梯门合拢前,还是有一只手伸了进来迫使关到一半的电梯门重新分开。
路明非下意识地让陈雯雯站在了自己的身后,赤金色的黄金瞳低沉地看着分开的电梯门外走进来的高大魁梧的阴影,那双居高临下俯视着自己的黄金瞳耀眼得令人感到恶心。
电梯门缓缓合拢,里面升温升压的空气像罐头似的密封了起来,电梯顺着缆线的牵引向着地下沉去。
而这时,对准着电梯门的瞄准镜才缓缓移开。
中国银行的大厦上,清空的一层写字楼靠落地窗的位置,一个戴着毛绒脖套遮住半张脸,勉强可以辨认出是个相貌姣好的女人坐在一杆架好的狙击枪前,从脖套中露出的脸上可以见到细细的疤痕以及那双没有感情色彩的瞳眸。
她伸手把枪架推到一旁,摸出手机放到耳边,“按照计划一样,他们下到了地铁站,按照我给出的情报,猎人们会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牢牢跟着他们。”
手机那头安静了片刻,然后响起了一个熟悉的知性女人声音,“做得不错,wonderpus,你果然是我们之中最可靠的那一个!”
“也不知道paco听见这句话的话会怎么想?”
“她那边的工作也快要到结尾了,没有什么好担心的。”电话里的人哼笑着说。
“我听说曼蒂又回来了,是您的安排吗?”她站起身拧起了枪架上的螺丝,卸下那杆在数十分钟前打穿了路明非手机和手掌的VSK-94狙击枪,不需要检查排空枪膛,因为在这把枪的枪膛内也自始至终都只留着一颗9毫米亚音速特种枪弹,她只给了自己一枪的容错率。
“曼蒂么?她的归来虽然是意料之中的,但的确不是我的安排,根据我和林年的契约,她已经自由了。”
“自由么。”wonderpus说,“果然她还是没长大的孩子啊,居然追求着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她不像你和paco,她还年轻,见过的世面并不多样,依旧对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存在着幻想,可这也是独属于她的可爱。我并不讨厌她的背叛,反而,在我接纳她的一开始,就已经做好准备迎接她的背叛了,只要这一切都拥有着那份独特的意义。”
“太子现在在做什么?”
“唔我不知道。”
“不知道?”
“嘿,我又不是全知全能。我只能保证我知道我必须知道的事情,你看电视剧也不会把四十八集里每一集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记在心里吧?况且还是十几年前看过的电视剧!”电话那头的祂抱怨道。
“还没有到‘抉择’之刻吗。”
“还早着呢。”祂说,“但那一刻到来也是必然的,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迎来那一个又一个的‘抉择’的时刻吗?”
“那她会死在尼伯龙根吗?”
“你说谁?曼蒂吗?”
“嗯。”
“或许会,或许不会。”
“是吗。”
手机那头的人有些无奈,“你知道的,我不是喜欢剧透的人,或许你可以自己按照我的思维逻辑出发,去设想一下她死在尼伯龙根对于这场戏剧是否能制造一出合理的高潮?”
“不了,我不适合当编剧,我只适合做戏剧演到最高潮时对准高台上鼓掌之人胸膛的那一杆枪。”wonderpus一点一点将狙击枪拆成零件填入手提箱内的红绒。
“哈!所以我才说,你是我们中最靠谱的那一个。”手机里的祂鼓舞着喊道,“跑起来,姑娘!我们的工作还没有结束,该赶下一个片场了!就如你所说的,高台上的权贵们胸口的玫瑰依旧含苞欲放,等待着合适的时宜为我们的舞台洒下新鲜的花瓣呢!”
“是,君上。”wonderpus习惯了手机那头的祂云里雾里的说话方式,在应答之后等待对面挂断了电话,提起装好拆分狙击枪的手提箱和枪架头也不回地走向了电梯的方向。